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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进化论误导多少人(达尔文无用的专注)

时间:2023-06-06 作者: 小编 阅读量: 1 栏目名: 法律大全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被达尔文称为“摘要”的《物种起源》。正是这一点引起了达尔文极大的兴趣。后来他发现有的藤壶物种雄性生殖器竟长达身体的8倍!然而,达尔文在藤壶专著中却异常谨慎。在《物种起源》中,他对藤壶案例的引用出现在三个章节中。这便是他此项工作意义的佐证。无论如何,他坚持完成了这项旷世奇绝的研究工作,把他对学术研究的执着与专注展露无遗。

达尔文进化论误导多少人?作者 | 苗德岁左图为达尔文绘制的“手铃”藤壶,右图为英国学者丽贝卡·斯托特撰写的《达尔文与藤壶》,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达尔文进化论误导多少人?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达尔文进化论误导多少人

作者 | 苗德岁

左图为达尔文绘制的“手铃”藤壶,右图为英国学者丽贝卡·斯托特撰写的《达尔文与藤壶》

达尔文计划撰写的那本物种大书,由于华莱士插进来一杠子,从未完成。也正因如此,才有了被达尔文称为“摘要”的《物种起源》。

对此,我们真得由衷地感谢华莱士。

就在达尔文为撰写那本物种大书而踌躇不决的当口,他的好朋友、植物学家胡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建议。

胡克的意思是,作为一名生物分类学家,若想被同行们当回事儿,就必须至少对某一个生物门类无所不知,否则只会被视为“民科”,即便写出来物种大书,恐怕也没人会理睬的。

胡克所说的这一点,可以说时至今日都是站得住脚的。

我记得,我们古生物界的美国同事、鼎鼎大名的史蒂芬·杰·古尔德当年选进美国科学院,最初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根本原因即在这里。

虽然他写了很多脍炙人口的科普著作,也是哈佛大学的讲座教授,但由于只发表过为数不多的几篇腹足类化石研究论文,故没有建立起一座能“唯我独尊”的学术庙宇,因而不少同行对他的学术地位颇有微词,少数偏激的同行甚至不承认他是一位真正的古生物学者。

按西方的定义,一个学者应对其专门领域的知识无所不知,而古尔德却找不到这样一个化石门类!

胡适先生曾说过:“为学如筑金字塔,根基要宽顶要尖。”古尔德的学术金字塔的尖顶没有修上去,结果被那些“象牙塔”内的同行们所不屑,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宿命。

达尔文明智地接受了胡克的建议,在1846—1854年间,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专心致志地研究一种很不起眼的海生甲壳类无脊椎动物——藤壶。

藤壶外表看似贝壳,其实却属于甲壳亚门的蔓足下纲,与虾和蟹的亲缘关系更近。

藤壶成体营固着生活,一般固着在岩石上或船的底部,不能自由移动。

它们都是雌雄同体,一般一次只能选择一种性别,自体受精的情形很少,绝大多数都是异体受精。

那么,一个极为有趣的挑战就是,它们如何交配和繁殖?

当成体充当雄性角色时,因为身体无法移动,如果进行异体受精,那就是眼看着不远处的雌性个体,也是鞭长莫及,只好望“偶”兴叹了……怎么办?怎么办?

正是这一点引起了达尔文极大的兴趣。

后来他发现有的藤壶物种雄性生殖器竟长达身体的8倍!这种超长的交接器,如果不是性选择与适应的结果,那又能作何解释呢?

然而,达尔文在藤壶专著中却异常谨慎。

他只做传统生物分类学家的“本分”工作,在家里弄了两台显微镜,一台作解剖用,另一台用作观察、描述及画图。

发表出来的四卷藤壶专著,基本上都是单调的形态描述以及种属分类,没有关于物种可变性、自然选择和适应方面的微言大义。

整整八年,他平均每天至少在藤壶上花三个小时的时间。

以至于他的儿子误以为普天下的父亲,都跟自己爸爸一样在研究藤壶。

有一次,他好奇地问自己的小伙伴:“你爸爸在哪里研究藤壶呀?”

而这“八年抗战”,都始于达尔文在“小猎犬号”科考时,从南美海岸采集带回来的一件特殊标本而已。

由于达尔文“无用的专注”以及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的锲而不舍精神,通过与世界各地的博物学家交换标本,他收集了当时所有能收集到的现生与化石标本。

他研究过的藤壶标本多达1万件以上!

他最后完成的关于蔓足亚纲的四卷专著,与他的南美地质学研究一起,获得了英国皇家学会金奖,这是当时学术界的最高荣誉。

他的藤壶研究至今仍然是该领域最重要的经典著作。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达尔文通过藤壶研究,认识到了物种之间的相互联系、物种的可变性、自然选择与生物适应性等理论意义。

在《物种起源》中,他对藤壶案例的引用出现在三个章节中。这便是他此项工作意义的佐证。

有趣的是,“始作俑者”的胡克后来不堪其扰,真希望他当年没给达尔文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胡克当时正在印度采集植物标本,忙得焦头烂额,却隔三差五地接到达尔文的信件,跟他絮絮叨叨讲述他的藤壶研究,实实在在地把胡克给烦死了。

我完全能理解这一点,记得我最初读古尔德的文章时,对他老用棒球中的典故很不感冒。

他自己是棒球迷,便以为天下人都是棒球迷。

这给不熟悉棒球的读者和译者带来多大的麻烦啊……将自己的喜好强加给他人,自以为“乐善好施”的蠢事,我过去也一直在做,比如自己喜欢的书和古典音乐CD,我常常送给朋友们,根本不知道人家究竟喜欢不喜欢。

其实,经过八年的苦战,达尔文自己后来也有点儿烦了。

他从最初的“我可爱的藤壶”到最后吐槽“我恨死藤壶啦!”因为这八年间,他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病痛的折磨,亲人的故去,使他原本颇为枯燥的生活雪上加霜。

无论如何,他坚持完成了这项旷世奇绝的研究工作,把他对学术研究的执着与专注展露无遗。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梁任公曾在患病住院期间,迷上了用诗词集句对联的文字游戏,他后来还写了一篇文章《痛苦中的小玩意儿》。

达尔文在八年的煎熬中研究藤壶,是不是也是他的一种“痛苦中的小玩意儿”?

为此,我把梁任公《痛苦中的小玩意儿》一文中所引用的彭雪琴游泰山集句联,献给我的偶像达翁,以盛赞他不辞万难、“会当凌绝顶”的“无用的专注”,也献给所有为科学事业,像达尔文那样,不辞劳苦、辛勤耕耘的同事们:

我本楚狂人,

五岳寻山不辞远。

地犹鄹氏邑,

万方多难此登临。

《中国科学报》 (2019-09-27 第6版 读书)